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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根论“宗教和政治”
By 万吉庆 译  
OP 04/10/2018

按:本文译自里根总统“在普世教会祈祷早餐会上的演讲”(1984年8月23日),英文标题:Remarks at an Ecumenical Prayer Breakfast in Dallas, Tex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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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们、先生们,谢谢,非常感谢。玛莎·韦森德女士(译注:德州里根-布什竞选运动的联合主席),非常感谢。我想说,如果某天早晨以一场音乐结束,就是我们刚才从卓越的唱诗班中听到的,那它一定是我们所有人的圣日。

 

今天能在这里实在太棒了。过去几天大家非常忙,但今天我想和你们分享一些个人的想法。

 

过去几周,想必大家听说了不少议论,关于宗教以及宗教在政治中的角色,关于宗教以及宗教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地位。我想,藉着今天这个机会,在这个重大的政治会议、在德克萨斯州一万七千名公民的祈祷早餐会上,就这一议题发表看法,是合宜的。

 

我并非以神学家或学者的身份演讲,只是以一位年逾古稀的长者身份,以一位活跃在政坛近四十年、现今担任我国行政首脑三年又六个月的政治家的身份演讲。作为一个颇有阅世经验之人、一个爱国者、一个见证过美国各种变迁的人,我想我或许有发言的资格。

 

我相信,信仰和宗教在我国的政治生活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并且历来如此——教会(我指的是各种教派、各种教会)对国家有着强烈的影响。而且,我们这个国家从中受益匪浅。

 

美国的肇建者——即我们的国父——认为,在人类秩序之上还有一个神圣的秩序。事实上,他们把国家看作某种形式的道德秩序,并且认为道德秩序的基石正是宗教。

 

《五月花号公约》在开头处写道,“以上帝的名义,阿门。”《独立宣言》诉诸于“自然之上帝”、“造物主”、“世界的终极审判者”。我们的国会配有专职牧师。官员就职需要向上帝宣誓。

 

詹姆斯·麦迪逊在《联邦党人文集》中承认,在肇建共和国之初,他感受到了上帝之手。约翰·杰伊,最高法院的首位大法官,警告我们切莫忘记我们所有的赐福乃是从上帝而来。

 

乔治·华盛顿在一七九六年的《告别演说》中明确指出,宗教在我国发挥着深远且无与伦比的影响。七年之前(注释:1789年法国大革命),法国人建立了一个纯世俗的政府。这个新政府的基础是理性而非神的律法。而到了一七九六年,法国革命已经以恐怖统治而闻名。

 

当时有观点认为,脱离坚实的道德和宗教基础,照样能制订出明智的政策,华盛顿对此持保留意见。


    他说,“在所有通向政治昌明的性情和习惯中,宗教和道德是不可替代的支柱。一个竭力破坏人类与公民职责的最坚强支柱的人,却妄想别人称赞他爱国,必然是白费心机的。政治家应当同虔诚的人一样,尊敬和爱护宗教与道德。不容许我们期望,在排除宗教的情况下,道德仍然可以维系。”

 

我相信华盛顿深知,离开上帝之城(City of God),凡人之城(City of Man)无法存活;离开无形之城,有形之城必将凋亡。

 

在我们的国家生活中,宗教不仅扮演重要的角色,还发挥了积极作用。废奴运动的本质,正是一场道德和宗教运动;现代的民权抗争同样如此。在此期间,国家宽容不同的宗教信仰、言论和活动。社会也是如此。

 

然而,到了一九六零年代,情况开始发生变化。国人正大踏步地致力于美国的世俗化,将宗教从原有的尊荣地位挪开。

 

一九六二年,最高法院在纽约祈祷案(New York prayer case)中禁止强制性祈祷活动;次年,最高法院禁止在公立学校阅读《圣经》。此后,法院将判决的含义进一步引申,以至于我们的孩子已经无法做自愿祈祷。我们甚至还通过一项法案——仅仅在几周之前,国会通过一项特殊法案,在班级成员(例如一个青年马克思主义者的社团)无异议之后,学生祈祷团体才获准在教室祈祷。

 

一九六二年的判决为类似案件打开了闸门。宗教一旦变得不堪一击,在法庭上,各种攻击便会接踵而至,一个议题接着一个议题。有些案件开始反对教会的免税地位。有些诉讼主张把效忠誓词中的“在上帝的庇佑下”等词废掉,将“我们信靠上帝”的铭言从官方文件和货币中移除。

 

今天,许多人正力争确保自愿性祈祷不再重回课堂。然而在大多数美国人(他们支持和理解宗教在国家生活中的重要性)看来,让人无语的是那些攻击宗教的人正打着宽容、自由和思想开明的旗号。问题是,他们的所为不正是不宽容宗教吗?。他们拒绝容忍宗教在我们生活中的地位。

 

如果我们国家所有的孩子一起学习我们的不同宗教,他们会不会更加宽容彼此的信仰?如果孩子们一起祈祷,他们会不会认识到他们的共同之处,会不会使他们更亲近,这难道不是我们所期望的吗?所以,我认为那些号称为宽容而抗争的人可能一点也不宽容。

 

约翰·肯尼迪(注:肯尼迪家族信奉天主教)在1960年竞选总统时,他说自己所在的教会不会给自己的总统职位下指示,他也不会为自己的教会代言。这种说法是合宜的。约翰·肯尼迪的发言是美国式的,其中,宗教的地位——我指的是所有教会的地位——是有保障的。当时,堕胎不是一个政治议题。祈祷不是一个政治议题。教会学校运作的权利不是一个政治议题。人们普遍认为,宗教领袖有权利和义务在时代问题上发言。他们享有世人的尊敬,一个对宗教领袖缺乏敬意的政治家则无法在政治舞台上长存。

 

当时人们承认,宗教占有特殊的地位,在公民心中占有特殊的地位。从那以后,气候发生了很大变化。而且此后,从逻辑上讲,宗教开始需要自己的辩护者以反对那些只关心国家利益的人。

 

这些日子,许多问题有待宗教领袖们的道德和神学指导,而且这类指导是有益的、必要的。了解教会及其成员对公共议题的看法,将会扩大辩论的范围,而非缩小辩论的范围。

 

事实上,政治和道德不可分离。由于宗教是道德的基础,宗教和政治也必然相关。我们需要把宗教视为向导。我们需要它,因为我们并不完美,而我们的政府需要教会,因为只有那些谦卑到承认自己是罪人的人才能带来宽容,离开这种宽容,民主政体便无法存活。

 

政府无非是公民的反映;公民越正派,政府也越正派。如果你信仰一种宗教,不论你是天主教徒、新教徒、犹太教徒,或者你受其它信仰指导,你的私人生活难免受到道德义务的影响,同理,你的公共生活也会如此。一方影响着另一方。美国教会绝非因政府的恩赐而存在;美国基督徒也不仅仅是美国公民。美国教会分离并存;它们有自己的优势,有自己的权威。宗教有自己的领地,发表自己的主张;

 

这个国家没有国教,未来也不会有。我们不搞强制崇拜。也不搞强制信仰。但是,一旦我们移去它的神学基础,我们便会毒害这个社会。一旦失去信仰,我们便会招致腐败;诚然,人人都有信仰或不信的自由;人人都有践行或不践行信仰的自由。但是,那些认为他们必须自由谈论、践行信仰之人,会将道德教育应用到公共问题之中。

 

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宽容的社会不排斥乃至鼓励所有的宗教。这并不会削弱我们;它会使我们强大。众所周知,如果我们回溯那些伟大的文明、那些伟大国家的历史,它们曾经崛起乃至主宰世界,之后便退化、衰亡、覆灭,我们会发现一个共同之处。它们衰亡的一个重要先兆是,它们远离了它们的上帝或神明。

没有上帝,就没有美德,因为没了良心的驱使。没有上帝,我们就会陷入物质而无法自拔,这个扁平的世界只会告诉我们感官体验。没有上帝,社会就会粗鄙化。而且没有上帝,民主政治不会也无法长存。如果有朝一日我们忘了美国是一个上帝庇佑下的国家,我们终将成为一个没落国家。

 

如果让我做一份私人声明——在这三年又六个月的日子里,我愈发理解和认同林肯,他曾经说,在这片叫做地球的大地上,如果有人竟以为自己可以不必求助那个比所有人都强大的强者也能履行政治义务,那他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邀请。感谢你们的好心和耐心。愿上帝保佑你们,也愿我们所有人信仰上帝。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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